旅行,是一種為了確認自己存在的行為,只有旅行中的孤獨才會留下生命中日常之外的影像,而鏽蝕的心靈也可能再次取得救贖的機會。
博覽群書是為了探索靈魂深處的想像,易地而處時生活的體驗在不同的時空映照出多元光譜。不必然是美食,不必然匆忙如郵差,空間上的脫離是心靈沈澱的機會,旅遊要「慢」得連古代的徐霞客也自嘆不如。哪幾次旅行常回到日常我與朋友的對話中?
路過耶路撒冷的檢查哨,走在奧圖曼土耳其的伊斯坦堡,看著街的旁拜占庭式燈籠,遙想2000年前的羅馬帝國。從羅浮宮到艾菲爾鐵塔的塞納河畔,可以用45分鐘快走,也可以閒步理解歐洲文明最璀璨的花都。喜歡探訪古堡的人,可以沿著羅亞爾河,去看看埋葬路易十六的教堂,那裡還有香波堡、雪農梭堡。
我們都喜歡去羅馬、托斯卡尼,翡冷翠是文藝復興的源頭,附近的Pienza、Lucca、Pisa、San Gimignano都值得幾杯紅酒,而坐在挪威奧斯陸臨海劇院前斜坡,更是北歐冷冽空氣中最溫暖的享受。
在東方,很多人喜歡去京都,九州除了阿蘇火山之外,與深刻近代文明印記的長崎、福岡、熊本,在日本戰國時代稱為肥前、肥後。如果去長野(信州),別錯過陬訪湖畔的櫻花步道時。去北海道,別只為了小樽的運河,看著旭川的老奶奶挨著爐邊烤一夜乾也是種樂趣。
台灣人總喜歡跟韓國人比,首爾留下來的幾座故宮,經歷過豐臣秀吉與韓戰的戰火。日韓之間的恩怨說也說不完,但大家更應該關心那是冷熱兵器劃時代的分水嶺。盛唐時期,中日就在全州附近的錦江交鋒,我在那裡住過兩年,百濟王朝的故事我不陌生。為了追尋燕雲十六州的故事,我不止去過居庸關、八達嶺,還爬過慕田峪、司馬台、黃崖關、金山嶺長城,更有幾次在壩上草原策馬奔馳的經驗。
北方的農人在春天時種草莓,這裡也是小麥的產地,我們只有在常住的時候,才會彎腰看看農人的莊稼。農人都是背朝天,朝鮮半島、山東半島的丘陵地貌幾乎一模一樣,他們說「糖醋排骨」的口音如同兄弟。一方水土,養一方人,不同的是山東人吃饅頭,韓國人吃泡菜,只是上了黃土高原之後的河東地區與西安人都愛吃羊肉泡饃而已。
1983~1985年間的韓國,他們離戰火更近,我的同學中有位是參加過越戰的白馬部隊班長,我沒問他是否殺過人。他說,他是為了賺美金而去從軍的!在以色列時,我去拜訪晶圓代工廠高塔(Tower Jazz),我問總裁是否是猶太人,否則為何要在黎巴嫩飛彈打得到的海法設廠?
媒體人要以更寬廣的視野理解世界的改變。工作只是手段,生活才是目的。0與1就像是理性與感性,也像是這個世界相互影響的古與今、虛與實的兩個面向。
近日起,我將每週五在電子時報連載過去40年旅遊海外300個城市的經驗,並在IC之音開設「科技行腳」的系列節目,跟大家分享我所看到的世界。